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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韩叶]为报倾城(二十四)

韩文清立时正在当地,犹如一个焦雷劈在头顶,动弹不得。晃神片刻,五味杂陈,又喜又惊。张新杰为人严谨,自然不会以此事做说笑之语。“喜脉?”韩文清定了定心神,道,“可他不是……”

张新杰道,“我知道。可你忘了刘皓那日所说?”

韩文清犹疑,道,“鲛人?”

张新杰垂眸,思索道,“原本叶秋的身世就甚是可疑。据说尊上后宫零落,后位空悬,更无谈子嗣。而后突然冒出来一个太子,你可记得,当日叶秋出现时,已经十几岁,来历扑朔迷离……”

韩文清道,“你觉得,刘皓那厮说的……难不成是真的?”

张新杰一摊手,道,“脉象骗不了人。你又说他最近食不下咽,夜不能眠,房中的安息香也一并撤了,许是他闻了就干呕的缘故罢?”

韩文清点一点头,转头看向房内,又回头过来,对张新杰道,“亦或许是肝胃不和?”

张新杰想了想,道,“你现下就派人,快马加鞭上京,将那王杰希请了来。他乃第一神医,尤擅疑难杂症,天下奇病他见得多,大概能说出一二来。”

韩文清道,“好。”此时已月上中天,他含着歉意,向张新杰施了一礼,道,“扰你清眠,真是心下有愧。”

张新杰淡淡一笑,“你我这般交情,何必出此语。夜深了,我先去了。”言罢告辞。韩文清命人将他护送回府,且又修书一封,差人即刻上京请微草的王杰希,一番折腾,暂且按下不表。只讲三日后王杰希来到齐州城,宽袍大袖,风姿翩然。带了两名弟子,其一便是那高英杰,温柔腼腆,背药箱,着青袍。另一名却是个弱冠少年,一身短打,腰中横着一剑,姓刘名小别,乃近日江湖中名声鹊起的快手剑客,据称出剑极快,剑影翩飞,恰有“一剑霜寒十四州”之势,绰号“飞刀剑”。韩文清请了他三人在前堂饮茶,王杰希道,“这些虚礼便罢了,先去瞧瞧病人要紧。”韩文清也不强留,说话间来到寝居,叶秋这几日干呕愈发严重,喝一口水也要吐上好一阵。这会儿筋疲力尽,正卧在床上浅眠。

韩文清心疼不已,见他满额冷汗,连忙取了帕子擦拭。王杰希道,“他这样,可有多久了?”

韩文清道,“大约,有一个月了。”

王杰希道,“嗯。”刘小别搬了张凳子放在床边,几人皆不是爱那繁文缛节的,当下韩文清揭开被子,拉出叶秋的手,王杰希搭上三指,忽然叶秋眉睫一动,缓缓睁开双目,口中道,“咦……”

韩文清按住他,强笑道,“王大夫不远千里,自京中来看你。”

叶秋道,“何苦。”

王杰希冷冷道,“都闭嘴。”霎时众人齐齐噤声,韩文清只觉心跳如擂鼓,仲春他着一件锦袍,那冷汗纷纷而下,已然浸透后背。

那王杰希号了一只手,又号了另一只,反复数次。又命叶秋张开嘴,查看他舌苔。又看了片刻气色,终于摇一摇头,起身,对韩文清道,“韩将军——”

韩文清顾不得其他,一把拉住他衣袖,道,“出去说。”扯得王杰希踉踉跄跄,刘小别立时英眉一挑,高英杰伸手摇了摇,跟着出去,门外的宋奇英掩上门守住。韩文清一路直到书房,方放开手,对王杰希道,“适才多有得罪,抱歉。”

王杰希道,“你不想让他知道?”

韩文清犹犹豫豫,道,“敢问先生,叶秋他——”

王杰希表情淡淡,道,“却是要恭喜韩将军了。”

韩文清心中一块大石登时落地,双手一拍,咬牙来回踱了几圈,道,“原来是真——”

王杰希道,“自然是真。”命高英杰送上笔墨,提笔刷刷写了张方子。刘小别目瞪口呆,不由出声道,“这……”

王杰希写好方子,交给高英杰。挥手打断刘小别,对韩文清道,“劣徒无礼,眼界浅陋,还请见谅。”

韩文清讷讷,道,“那,叶秋他,到底……”

王杰希道,“世界之大,无奇不有。敢问将军可曾听说蓝雨之南远去千里,海中有一鲛人国?”

韩文清心道果然,面上却做不知,道,“鲛人国?”

王杰希道,“此国风俗,与中原殊有不同,男子亦可怀孕。以往我只当市井传闻不可足信,谁知后来真真遇到一次,方才顿悟,这世上之传闻,空穴来风者多矣,不可尽信,也不可尽疑。”

韩文清道,“那此事作何解?”

王杰希道,“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待到十月期满瓜熟蒂落,自可知何解。现下却是将养为主。我观其脉象,之前的余毒已然轻了许多。这样,”他理了理长袖,道,“不如我们师徒在府上叨扰数月,将军意下如何?”

韩文清大喜过望,连连道,“自然!欢迎之至!”忙命人清扫出三间净室。王杰希自此在韩文清府中住了下来,每日与叶秋调理身体,一月后,叶秋的干呕渐渐止住,却添了贪食的毛病,腹中总是饥饿。这一日晚膳用毕,叶秋心满意足叹口气,仰面躺在床上,伸手就要拍肚子,韩文清一把捉住他的手腕,道,“不许拍。”

叶秋疑惑,道,“这是为何?”

韩文清将他拥入怀中,道,“你……刚吃过饭就拍,当心肠子打结。”

叶秋道,“我最近肚子似乎鼓了一点,难道是肠子打结了不成?”

韩文清亲亲他的下巴,笑道,“有我在,你无需琢磨那么多。”

 

 

 

嘿嘿,看评论,目前为止还木有猜对的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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